马小虎,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美术家协理事,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学访问学者,北京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兼青年委员,北京工笔重彩画会理事,西城区美术家协会理事,朝阳区美术家协会理事,李可染画院青年画院画家兼青年导师,民革市委北京中山书画社会员,中国文联中国书画家联谊会新文艺群体书画家工委会委员、特聘画家,北京市金帆书画院专家库成员,华夏湿地水墨画院研究员。主持多个市级美育研究课题。出版个人画集《工无界——马小虎艺术新视觉作品集》(河北美术出版社)。作品多次参加全国美术作品展并被广泛收藏,多篇学术论文在《美术观察》《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等国家级艺术类专业期刊发表。
参展经历:
2023年作品《只此青绿》策划并参加“精致立场时代画卷”精品展(北京工笔重彩画会)
2022年作品《只此青绿》参加只此青绿中国当代青绿山水画名家邀请展(书画频道美术馆)
2022年作品《幽谷清音》参加李可染画院青年画院第三届作品邀请展(北京李可染画院)
2021年作品参加“纪氏文心艺术传家”纪清远卢平马小虎纪根墨作品展(国家大剧院)
2020年作品《江雪诗意》参加北京工笔重彩画会2020年度作品展(北京中国国家画院)
2020年作品《太行山水》参加北京中山书画社成立40周年作品展(北京北京政协礼堂)
2019年作品《云雨山前》参加第二届时代新象青年美术作品展(北京中国画美术馆)
2019年作品《万紫千红》参加第八届大美西城美术作品展(北京西城区美术家协会)
2019年作品《万林秋色》参加北京工笔重彩画会2019会员作品展(北京水泥库艺术空间)
2018年作品《雪景山水》雪景山水参加走进2022冬奥会第二届北京张家口书画展
2018年作品《山水》参加西城区美术家协会五人绘画作品联展(北京西城区文化馆)
2018年作品《寒林清晓》参加第七届大美西城美术作品展(北京天桥艺术中心)
2018年作品《山水》参加北京工笔重彩画会山水画展(北京塞龙水泥库艺术空间)
2018年作品《山水》参加北京工笔重彩画会作品邀请展(北京水泥库艺术空间)
2017年作品《山水》参加中国艺术研究院2017绘画作品展(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
2017年作品《桃花春影》参加喜迎十九大——大美西城美术作品展(北京西城区文联)
2016年作品《万峰飞雪》之二参加水泥库艺术空间青年艺术家提名展(北京水泥库美术馆)
2016年作品《万峰飞雪》之一参加青春志·首届北京青年美术双年展(北京今日美术馆)
2016年作品《高山流水》参加我爱丹青全国中国画作品展获优秀奖(北京宋庄树美术馆)
2016年作品《幽居》参加朝阳区美术家协会建党九十五周年作品展(北京朝阳美术馆)
2016年作品《太行》参加西城区美术家协会建党九十五周年作品展(北京西城区文联)
2016年作品《山水》参加艺术市场第二届新青年艺术家提名展(北京艺术市场美术馆)
2015年作品《江雪》参加北京工笔重彩画会2015年度会员精品展(北京水泥库美术馆)
2015年作品《风骨》参加西城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作品展(北京西城区文联)
2015年作品《峥嵘》参加朝阳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作品展(北京朝阳美术馆)
2014年作品《春山鸣泉》参加北京工笔重彩画会2014年度会员展(北京李可染画院)
2014年作品《叠翠》参加庆祝建国65周年首都书画名家邀请展(北京太庙美术馆庙)
2014年作品《山水清音》参加传帮带——不一样的自我邀请展(北京朝阳书画院)
2014年作品《泰山诗意》参加中国美协泰山之尊全国山水画展(山东泰安美术馆)
2014年作品《翠微》参加忘象——朝阳区名家作品邀请展(北京798感叹号艺术空间)
2013年作品《叠秀》参加北京市美术家协会第十二届新人新作展(北京太庙美术馆)
2012年作品《丹崖》参加北京市美术家协会第十一届新人新作展(北京首都图书馆)
2011年作品《山色清远》参加中国第二届工笔山水画大展(北京中国人民军事博物馆)
本色生长重返经典——我的山水画创作观
文\马小虎
一、山水情结
我画山水,钟情青绿,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出于我对自然山水的喜爱和对故土亲情的眷恋,二是出于我对于经典传统的敬畏和对山水理想的追求,这跟我的成长和学习环境有关。我出生在太行山脉的最深处,在青山绿水间度过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自然山水带给我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就像母亲之与幼儿。山、水、云、谷、花、草、田、树等自然情境和我所有的童年经历镌刻在一起,如果要写一本童年回忆录,那故事的每一个情节和片段都跟山水有关。记忆中,外婆常常带着我一起上山劳作、游玩,勤劳的外婆和贪玩儿的我直到夜幕降临才肯回家。有时赶上暴雨倾盆,山里的雷鸣气势撼人,有时候遇见彩霞满天,山里的云变幻多姿,有时候看见流星划过,山里的夜空深邃明净,自然的美丽最令我着迷,童年的回忆最让我怀念。家乡的山水一年四季都值得赞美,我最喜欢时而清新时而迷蒙的雨中山色,那是宛若仙境的绿水青山的样子,还有每一次春暖花开,我都会为生命的再次绽放和复苏感动欣喜。初夏来临,表哥带着我去河里游泳、捉鱼,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有自在欢快的鱼群,也有巍巍群山、蓝天白云和脱光了衣服游泳的山里娃的影子。山里的秋天五彩缤纷,果实累累,金灿灿的田野被镶嵌在群山之中,令人垂涎的山里红挂满枝头,山楂树下也红了一地,顺手摘下几个边走边吃,充饥又解渴。冬天的山特别冷,也特别静,积雪很厚,银装素裹,冰柿子挂在枝头,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加鲜红,动物们在雪地里画出长长的脚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至今我还好奇那个在雪地里留下巨型足迹的究竟是什么猛兽,再过多少年,我想这些记忆还是会十分清晰。这些难以忘怀的画面其实是我难以割舍的自然情结和童年生活。因为就生活在山水之中,自然就对这一切产生依恋,亲近山水自然就为我生活成长的一部分。一座座青山、一道道幽谷、一汩汩清泉等自然情境常常出现在我五彩斑斓的梦中,在我醒来时又伴着我的心律一起跳动。所以,以青绿山水表达对自然山水的由衷热爱,是我内心情感的流露方式,欢快、动情、精致、明媚、辽阔、健朗、神秘、崇高、厚重、绚烂等关键词代表了我对山水的理解与感怀。
二、山水理想
钟情于青绿山水画创作的第二个原因是出于理性的考量,我在学习绘画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中国山水画的博大精深,惊叹我们有如此丰厚的传统绘画资源,站在整个中国绘画史的立场去审视中国山水画的发展,看到山水画历经辉煌,也留有遗憾。如果说钟情青绿的第一个原因是出于爱慕眷恋,那么第二个原因就是源自理想信念,我把传承经典和弥补遗憾作为我最重要的艺术理想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理性的成分也变得愈加浓厚。山水的经典样式有两个传统,一个是笔墨的、意笔的,一个是色彩的、工笔的。水墨山水实现了文人精神与笔墨趣味的完美结合,笔墨被赋予了丰厚的文化内涵,从而使水墨山水成为一种具有民族文化认同感的样式表现。而像这样具有精致立场和雅正文化精神意韵的工笔山水或色彩山水,由于受到古代文人话语权及其绘画理论的抑制,在古代则一直没有充分建构起来,这应该是我前面谈到的遗憾。在当代中国画坛,工笔、色彩的山水正在方兴未艾地创造之中。继承传统,重返经典,为当代青绿山水画语言与风格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注入新鲜活力,创制当代青绿山水画的经典样式,是我从事艺术创作的重要内容。当然,选择青绿山水,并不意味着就放弃了其他,比如我画工笔重彩山水,也画粗笔淡彩和小写意式的青绿山水,甚至其他画种画科都有所涉猎,在材料手法的选择上我也尽量做到丰富多元,古代最优秀的画家都是多面手。
三、黄金时代
做为一个当代人,他眼中的山水是什么样的,如何与山水进行对话?或者说,山水对于当代人具有怎样的文化意义?这其实是一个山水画的当代文化价值问题。古代人们在山水中体认到一种具有哲学意味的精神性,所谓的“圣人含道映物,山水以形媚道”即意味着:山水是作为“道”的载体而出现的,“山水”是用来“卧游”或“遣兴”的。而山水之于我们,则呈现为都市人群与自然山水亲近合一的人文情怀。我们生逢盛世,处于一种昂扬向上的社会环境之中,其精神气象是阳光绚烂的。因此,我眼中的山水与倪云林的冷逸、八大的孤傲等不同,它首先是可亲近的,同时它又是堂正的、高华的、峥嵘的、阳光的。文化环境的变迁、生活习尚的变更和审美意识的变化等,也许能够直接、鲜明地映射在艺术创作中。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与变革,我们的生存环境、生活方式、审美观念也有所不同,画家们开始致力于中国画多元化的探求,中国古典绘画的精神魅力被我们重新审视,尤为可贵的是中国工笔画的复兴之路也已开启,强烈的色彩意识、制作意识、形式意识、媒材意识及技巧意识已经全面渗化到现代绘画的创作中,众多青睐于青绿山水创作的艺术家试图重返经典,并且大胆吸收西方、日本及其他民族绘画的创作观念和语言技巧,为我所用,其实我们已经处在中国画再生长的一个黄金时代,这与当前我国社会发展和文艺复兴的步伐是并行同步的,是大势所趋,也是众望所归,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回望经典、再创经典也是我追求并实现艺术理想的自觉意识和必经之路。
四、象外寰中
有人问我偏爱北方山水的雄浑还是喜欢南方山水的秀美?我个人觉得南方和北方的山水不能简单地以秀美和雄浑指代,任何一片自然山水在不同的季节、气候和环境下都会呈现出变幻莫测的气象,风晴雨露四时四态,自然山水的气象又何止四态,雄浑和秀美只是这万千气象中的一种,南北山水的精神气象应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对自然山水的这种理解也就自然映射在我作品中。晚唐的司空图在其著作《二十四诗品中》对诗的意境风格总结提炼为雄浑、冲淡、纤穰、沉著、高古、典雅、洗炼、劲健、绮丽、自然、含蓄、豪放、精神、缜密、疏野、清奇、委曲、实境、悲慨、形容、超诣、飘逸、旷达、流动二十四种不同的美学标准,这与山水的精神气象又何其相像。所以在面对自然山水的时候,我并不限制自己非要选取某一方山水作为创作的对象,万里江山皆可入画,关键要能读出山水丰富的气质内涵,如此才能做到“超以象外,得其寰中”。
五、山水本色
青绿山水作为中国传统绘画的经典样式,有着光辉灿烂的历史和独特的审美价值。它以万千气象的意境呈现、华美秀润的色彩描绘、格法范式的精致立场和精神意趣的抒情演绎而独领风骚,成为中华民族传统绘画中的一束奇琶。相对水墨山水而言,青绿山水更加注重精工制作与色彩描绘,历代先贤借助这一绘画样式抒写情怀,也创造了各自不同的青绿风格与样式,青绿山水也成为历代画家寄情山水的精神归宿。谈到青绿山水的风格样式,有大、小青绿之分,每个朝代的每个画家又有不同形式的青绿风格呈现,比如唐朝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明代仇英的《桃源仙境图》等都是大青绿山水的经典代表作,相比之下,小青绿则更接近水墨山水的挥洒与笔情墨趣的表达,色彩的安排更多是遵从笔墨的节奏。二者的区别表现为积色重染和敷色轻涂,格法程序和语言方式的不同也使得青绿山水的风格丰富多姿。当然,还有其他形式的青绿或重彩风格存在,相传南朝画家张僧繇就有重彩没骨山水传世,明代蓝英所作《白云红树》和《青山白云》等皆从张僧繇没骨山水得来,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看到张僧繇的原创没骨山水作品流传下来。青绿的黯淡与时代变革相关,至迟从晚唐起,青绿山水因水墨山水的兴起而日渐衰落并淡出画史的舞台,青绿山水在这一背景下则过早地定格为山水画的一种古典形态。宋元以后,青绿山水基本上以支流的方式在“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的价值评判标准下缓缓流淌。记得初次读到这段历史时,我就渴望能够沿着涓涓细流逆流而上,去找寻找经典失落的方向,我想我是钟情于细流之上的那段辉煌,经典失落的具体指向就是重彩青绿一类。选择重彩并不意味着放弃笔墨,在风格样式的追求选择上,我不会过早过多的限制自己,而是尽量在多种尝试中丰富自己、找到自己。
六、重返经典
重返经典,必须回望历史,知古鉴今。中国古代绘画史很重要的一部分是由山水画抒写构成的,唐宋时期是中国古典山水的原创期,唐有李思训、李召道父子的金碧山水,北宋有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赵伯驹的《江山秋色图》等,又有范宽、李成、郭熙为代表的北派山水巨匠,南宋有刘松年、李唐、马远、夏圭,元代四大家黄公望、倪瓒、王蒙、吴镇同样创造了代表他们所处时代的经典样式,明四家依据前人创造的经典范式演绎生发,对经典重新回望,以四王、吴厉和恽寿平为代表的清代绘画是一个集大成的时代,笔墨、写意、书法化和传统图式的完备演绎在清代得到全面总结。可以说,每个时代的大家都有经典传世,他们独具风采的语言和样式共同建构了中国古典绘画的完备体系。对经典的选择是依据我在不同时期的研究和创作需要,我不会拒绝对于任何一家经典的吸收,我爱范宽的厚重,也爱倪瓒的平淡,更爱王希孟的绚烂,对于传统资源的截取借用也是依据于此。
七、度物取真
“形神兼备”是中国艺术创作的最高准则,这是没有争议的。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这就涉及到许多学习中国画的方法和观念问题。其实古人对此已经有了非常系统的理论总结,南朝谢赫在其理论著作《古画品录》中就提出了中国古代绘画的品评标准和创作原则:一、气韵生动;二、骨法用笔;三、应物象形;四、随类赋彩;五、经营位置;六、传移模写。同样我们也可以把它作为学习中国绘画的方法标准,这与齐白石提出的“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在面对真山真水时,我几乎找不到可以表达内心激动愉悦的词语,我力图将这些感受融聚转化在我的作品中,我清楚地知道,能够做到形似与逼肖并不意味着深刻,而真在于“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凝神遐想,妙悟自然”,从而拥自然山水于怀抱,以实现“造物在我”。荆浩在《笔法记》有云:“度物象而取其真”,欢快、动情、精致、明媚、阳光、厚重等关键词代表了我对“度物取真”的理解。我试图将自然中的山、水、云、树等元素以对比、承接、呼应、避让、重叠、掩映等方式结构在一起,并通过各具情质的线条、色彩、质感等在画面上呈现出一个欢快、动情、精致、明媚、阳光、热烈的山水世界。形象的取舍,线条的流转,色彩的调配,图式的生成都围绕画面意境需要展开。
八、坐忘山川
我的山水画从语言和风格上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工笔山水,二是小写意山水,三是写意重彩山水。每一种山水样式都有各自不同的叙述方式,比如工笔山水注重精勾细染,小写意山水注重笔墨意趣和色彩表情的和谐统一,写意重彩山水则突出色彩的写意表达。事实上在绘制过程中,这些语言和技巧在同一画面常常是相互交织,融会贯通的。我在汲取古典青绿山水画谨严格法的同时,尽可能地尝试将新材料和新技法引入到创作中来,试图吸收水墨画、水彩、油画及其他现代绘画中的语言技巧,用勾、染、晕、罩、擦、划、刮、抹、涂、薄染、厚涂、滴落、堆砌、拓印、刷洗等方法加强笔触笔法的丰富性和肌理层次的可读性,而这些技法的选择运用完全是根据画面的主题和氛围需要来定,并非漫无目的毫无节制地滥用。除了使用毛笔我也会邀请排刷、油画笔、水彩笔乃至刮刀、喷枪等工具参与到制作中来,它们各有所长,可以帮助我完成贴切丰富的视觉效果。我尝试研究并掌握矿物颜料、水彩、水粉、丙烯等各类颜料在宣纸、绢、布等各类画材上的渗透力和依附度。新材料和新技法相互碰撞融合,这一过程充满着变化、困惑、意外、偶然、玩味的乐趣,画面中的笔、形、色、线的韵味与机趣也因此变得生动迷离,我沉醉于这样的状态,沉醉于不失格法的自由,精致中潇潇洒洒,潇洒中文质彬彬。精工与率意并置,浓重与幽淡交融,在意象生成中我“坐忘山川”。
九、诗意栖居
中国山水画之所以长盛不衰,且高潮迭起,是基于中华文明的雄厚积淀和古代先贤对于文化艺术独到的审美认知。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道出了山水与人之间的交融联系,山水有情,充满情思、灵魂,是我们寄托情怀的载体,天人合一、山人合一的境界是我们永不停息的追求,画家寄托心灵于山水万象,体现的是山水精神,追求的是理想担当。中国画是诗意的绘画,是写意的绘画,这与我们的审美观念息息相关,诗意境界在山水画中体现的尤为明显。从自然山水到画面山水的呈现,我们并不如实照搬自然,从而与西方的风景绘画区别开来。风景是具体的写实的,而山水则是充满诗意的写意的。中国山水画有丰厚的传统,中国画在当下的发展仍有广阔的空间和无限的可能,之所以有此自信,是基于中国画数千年以来的形成的完备思想和技艺体系,也基于它的包容性,尤其是进入新时代以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全面增强,中国文化和艺术也开始全面复兴,中国迎来了如同盛唐一样的文艺繁盛时期。在这样一个昂扬、向上的文化气候之下,中国工笔画和水墨画并驾齐驱,共同承载着中国绘画的写意精神和诗意品格向前迈进,生生不息。
十、从山水到“山水”
任何艺术形式的创新都离不开对于传统图式的研究和创变,众所周知,中国古代山水画的传统资源异常丰厚,截取当中的任何一个片段都可以作为我们进行再创造的原点。古典山水的意义其实是让我们看到并获得更多营造山水的能力,这种能力是与那个伟大的山水画传统联系在一起的。从对于山水形象的再造,到一石一木的质感表现,以及对于山水空间的构成安排等,无不因经典的存在,而让我们清晰明白从自然山水到画面山水的转换规律,从而让我们能够深刻体悟自然的“山情水韵”,并以此为通道穿越传统与当代,真正进入与山水精神深度对话的时空隧道之中。当然,写生对于山水画创作的作用不可忽视,怎样处理好写生与传统的关系,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我们看宋元时期的山水画,都是从写生中来,但它又并是非对自然山水的如实描摹,古人写生强调目识心记,这也是今人需要向古人学习的地方。山水画家必须走出去,到自然山川中去,到那里去写生,去观察,去捕捉灵感,从自然山水到画面山水是一个长期修炼的过程,也是创造性转化山水景象与意象的过程。传统的山水样式,以自然山水中的山、石、云、树作为为基本造型,并通过各具情质的线条、色彩、质感等手法呈现出一个个丰富而又充满诗意的山水世界。它一方面呈现着自然山水的万千气象,一方面也在完成作为“画面山水”的语言建构。我想当下的山水画创作,不仅要通过写生捕捉自然山水的生动性,同时也不能忽略了“画面山水”样式的可读性;在对自然山水进行写生的同时,又能够重温传统山水样式的精神价值,这也许应该成为当下我们重返经典,立足时代实现传统山水画语言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基本出发点。
2022年初春小虎于北京风云草堂